3月27日下午6:30,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以下称“高研院”)“双周学术论坛:中国深度研究”在光华楼东主楼2801室高研院“通业大讲堂”举行第十一期讲演。本期论坛邀请美国旧金山州立大学行为社会科学学院院长、政治学教授Joel K. Kassiola先生作为论坛主讲嘉宾。复旦大学特聘教授、高研院副院长郭苏建博士、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刘建军博士担任论坛点评人。复旦大学特聘教授、高研院院长邓正来教授主持论坛。

首先,邓正来教授介绍了讲演嘉宾Joel K. Kassiola教授,论坛点评人郭苏建教授和刘建军教授,及高研院新引进的研究人员刘清平教授。

接下来,Kassiola教授做了题为“现代性的儒学化与儒学的‘现代化’——21世纪的中国发展与儒学绿色政治理论”(Confucianizing Modernity and “Modernizing” Confucianism: China’s Development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and Confucian, Green Political Theory)的演讲。首先,Joel K. Kassiola教授陈述了他的核心观点,即环境和政治理论交叉研究的基本观点在于人类的各种价值和政治行为是环境危机的根源。他所倡导的绿色政治理论的基本原则是,环境危机并不像大多数人界定的那样,是一个技术或科学领域的危机。环境危机根源于价值危机。因此,环境危机必然且不可避免地是政治危机,而不是技术危机,也不是科学危机。
在Kassiola教授看来,作为现代社会基石的西方现代性中的各种工业化社会价值,包括物质主义、竞争、不平等、个人主义、追逐特权和经济无止境增长,西方各国将驱动经济无止境增长的个人主义和物质消费视为现代化的原动力,而儒学更为强调集体价值和努力,将其视为追寻现代化的灵感。我们不仅必须实现“现代性的儒学化”,而且必须实现“儒学的当代化”,设法合成儒学和绿色政治理论。面对全球环境危机,通过儒学的当代化和运用我们关于当今人类所面临的各种威胁的环境知识来更新儒学,中国能够为世界提供一个在符合环境可持续性发展的角色楷模。
最后,面对中国面临的许多问题,包括环境问题和社会政治问题,Kassiola教授提议追寻中国的伟大传统,设法在儒家道德价值和思想基础上建构中国发展模式,倡导运用儒家智慧从事现代性的变革,并进行儒学的当代化。创建儒学绿色政治理论,重建中国,改善其生态环境,为其公民创建一种更为公正的和具有可持续意义的生活方式。这种新的儒学绿色政治理论可能带来第一个真正具有积极内容的“后现代”社会。

讲演之后,郭苏建教授首先做了点评。他指出,许多人认为是依靠科技的进步和财富的积累等,可以解决世界环境日益恶化的问题。其实不然,Kassiola教授认为是社会价值观念所导致的生活方式是环境问题的根源,倡导非西方的,放弃西方资本主义物质、个人及消费的西方现代性观念,主张中国现代性的儒学化以及儒学的“现代化”,设法将儒学观念与绿色政治理论有机结合起来。最后,郭教授提出一点疑虑,即Kassiola教授可能忽视了儒学价值对政治的负面影响。

刘建军教授接着做了点评。他首先指出了自己对现在全球环境恶化的深切体会,特别是中国在近些年来,追求发展的同时,产生了许多严重的环境问题。刘教授指出,Kassiola教授的绿色政治理论突破了传统政治理论一向讨论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的藩篱。从人与自然的关系出发,推向了理论的层面,将这种新的社会运动进行了理论构建。他提出,Kassiola教授将精神资源和制度资源的儒学又当做是理论资源加以探讨,进行了理论的重建。最后,他提出自己的一个问题,即Kassiola教授讲演一直未提及西方宗教,只是把儒学作为解决问题唯一的替代品,而儒学可能只能解决中国问题,对其他国家可能并不适用,要强调理论的多样性。
点评之后,在场听众针对讲演内容,纷纷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并向Kassiola教授提出了各自的疑惑。如孔子的儒家学说有其固有的缺陷,是否应完全采纳;面对当今全球资源匮乏,怎么处理资源紧缺问题;在当今经济发展和环境问题上,普通市民和政府所担当的角色问题等等。Kassiola教授给予了耐心的回答和解释。
最后,邓正来教授做了论坛总结。他指出,首先,Kassiola教授的绿色思想,打破了启蒙时代建立的人类中心论。但是需要我们反思的是,当选择任何一个对象想要和它建立一种和谐关系的时候,还是存在着主客体之间的支配关系,而这种关系捍卫着的依旧是人类中心主义。那么能否放弃人类中心主义?这是需要进行思考的;第二,Kassiola教授试图从儒学中找资源,进行知识和理论的重新解释和构建。但知识和价值是否可以超越时空,具有特定时空的限定;第三,面对知识时空性的问题,就出现了知识的地方性问题,那么,如何理解这种地方性与普遍主义之间的关系?
本次论坛,面对日益恶化的全球环境,Kassiola教授阐述了自己的绿色政治理论,强调环境的恶化并不是科技问题、资本问题而是由社会价值观念导致的生活方式问题。因此,应该从政治理论的角度解决问题,抛弃西方资本主义物质、个人及消费的现代性观念。他的绿色政治理论,提倡现代性的儒学化和儒学的“现代化”让在场听众耳目一新,也重新激起了人们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和历史资源的现代意义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