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4日晚上6:30,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以下称“高研院”)“学术名家讲坛”第七期迎来了莱斯大学贝克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亚洲问题研究员、莱斯大学赵廷箴与怀芳亚洲学术研究中心副主任Steven W. Lewis教授。Lewis教授在华盛顿大学获政治哲学博士学位,主要从事全球化、中国问题、能源问题与公共政策、媒体与身份认同等方面的研究。
本期讲坛由高研院专职研究人员林曦博士担任主持人。首先,林博士欢迎Lewis教授来到复旦高研院“学术名家讲坛”演讲,接着他向到场的听众们介绍了Lewis教授的学术经历及其主要研究领域,并介绍了本次演讲的两位评论嘉宾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吕新雨教授和复旦大学新闻学院讲师沈国麟博士。
主讲嘉宾Lewis教授发表了题为“公共空间与公民身份的媒介:上海与华盛顿比较研究”的演讲,首先,Lewis教授探讨了公共空间中的广告是如何在发生垮地域性变化的,他试图以一种社会科学的进路将广告作为媒体研究的主体,将之放到更具普遍意义的宏大的社会转变趋势下进行反思。进而指出这些广告是一些新的集体认同形式,具备了全球化的背景,共享了国际媒介企业,在一定意义上比广播和电影媒介更具对本地传统的反思性。从人文主义化的进路,指出广告日益成为市民社会和公共空间不断发展下的更具潜力的媒介,日益成为新形式异化的背后机制。
其次,Lewis教授探讨了广告和作为公共空间的地铁站两者的关系。指出地铁站有以下几个属性,即地铁站可以作为城市和国家发展的符号,作为全球城市现状和世界主义的符号,作为政治舞台,作为心理取向的标志,作为个人空间,作为社会化和消费化的空间等等。详细介绍了从1998年开始的针对亚洲各大城市的广告调查,包括北京、福冈、香港、高雄、首尔、上海、新加坡、台北和东京等城市。
再次,Lewis教授区分了广告的三种类型,包括针对个人和家庭的商业广告、针对组织和政府的商业广告,针对个人和群体的公共服务广告。 Lewis教授举出了数十幅从上海和华盛顿采集来的广告实例,对两个城市的广告进行比较,指出:其一,上海具有更多针对个人和家庭的广告,其二,华盛顿有大量针对公司和政府的商业广告,其三,上海的公共服务广告是由政府制作的,华盛顿的公共服务广告是由政府、非盈利组织和公司制作的。
最后,Lewis教授就城市公共空间广告的形态和影响的研究提出了一些建议,包括更多地进行现场调查研究,并将广告的变化放到商业社会公共服务这一领域中来研究等等。
评论嘉宾吕新雨教授指出Lewis教授的这种跨文化比较研究是相当重要的,并提出了四个问题:其一,就选择上海和华盛顿进行比较研究的合理性提出疑问,广告所营造出环境在中美城市表现的异同,是否其背后还有更根本的原因?特别就社会稳定和广告宣传以及暴力制止和广告效应的这两个关系而言,中美城市在原理和机制层面有何区别?其二,将广告反映的真实度与所谓公民素质紧密相连,是否还应当考虑到城市的不同定位和结构以及其背后的不同的文化解释机制?其三,公共服务和公共广告的区别事实上并不明显,广告本身具有公共性,更是主办方自身意见的表达,其中的界限很难区分,在这一情况下,从公共服务的角度看待广告,有以偏概全的嫌疑。其四,对广告进行记录是研究的第一步,随着研究的深入,广告背后价值系统及社会机制都将纳入我们的视野。
评论嘉宾沈国麟博士针对Lewis教授的演讲思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指出对于上海和华盛顿广告问题Lewis教授积累了大量的研究素材,下一步的工作或许放在深入观察和原理机制的研究层面更为合适,具体而言,从对广告来源和广告主题的考察是否可以得出上海更加期待自身成为一个国际化跨文化城市?中国传统文化在广告背后的体现是否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这些问题已经被提出来,但其研究还有待深入。
Lewis教授对上述评论做了简短的回应,之后在场听众就研究的目的和方法、美国总统奥巴马来访引起的中美关系变化、广告的社会效应、社会学研究方法论、世博会的广告设计、社会学选题等方面提出了问题,主讲教授对上述问题一一做了认真的回应。
主持人林曦博士对全场讲座做了学术总结,指出这期讲坛开放出了一个深刻的理论问题,即诸如地铁这样的公共空间以及广告等媒介形式在公民身份的塑造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公共空间对于潜移默化的公民教育有什么样的作用。他提到英国经济学家T·H·马歇尔曾就这些问题已经进行过阐述,而结合今天Lewis教授的演讲,至少还有如下问题可以继续讨论:讨论公共空间的作用是从规范性还是从实践性层面来谈?两者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对公民身份的讨论角度是权力和责任的角度还是公民信仰的角度,亦或是行为主义的角度?从推动行为的改变来看待公共广告,还有那些问题值得深入研究?
高研院研究人员孙国东、沈映涵、陈润华、郭苏建、邓正来等参加了本期讲坛。